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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赖是要付出代价的

【E陆】生命线6-10

6.

他们从展厅冲出来的时候将近下午四点,入夏的天气渐渐热起来,陆夫人回车内额头上都冒了一层薄汗。“你给谷歌发消息,所有收费站严格把控,抓不到画我还抓不到人么!”

头上地LED灯闪烁,Edmund浏览过谷歌那发来的档案信息转头道,“刘维家在郊外的一处中档小区,小区的物业相当负责,我们的人手没办法进入小区盯梢,这才让人逃脱。”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回家,陆夫人紧盯着公路,自个儿思考起来。偷窃明明是在凌晨,再不济到盗窃被发现也有充足的时间清理逃跑,为何非要让警察看见,这就是他的目的?用自己吸引注意去掩护别人?掩护谁?

“你刚刚一直想玩的游戏是什么?”Edmund看着陷入沉思的陆夫人,突兀的起了个话题。

“啊?啥?”陆夫人思绪还没回来,“啊,你是说生命线?”

“生命线,”难得Edmund回应也慢了一拍,“那是一个很久远的游戏。”

“我这人就喜欢玩老游戏。”陆夫人耸肩,看了一下离目的地还有多远。虽说现在车辆大部分都可以无人驾驶,但还是得看着点路。“你要干嘛,把我的资料上传编个个性化服务吗?那请给我配个短发眼镜妹谢谢。”

“那样的型号的优势并不在协助警方探案,你或许可以配一个用于家政。”

“……”一句把别人呛得说不出话再也不是陆夫人的专利。

他还在琢磨怎么回答,这个一脸真诚的仿生人弯了嘴角,“开玩笑的。”

“……”老陆憋住了到嘴边的脏话,“如果你这个型号报废了,我需要写多少检查?”

“不仅仅是检查,老陆,我很贵的。”

 

7.

到地方之后和预想的差不多,人去楼空,只有几个大件的机器看上去实在没办法搬运才被主人留在这里。屋里并不整洁,被翻得乱七八糟,房东被找来也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抓着靠着的警察急于撇清关系。陆夫人望见Edmund四下走动,便转头问起房东话来,“这房子你是什么时候出租的?”

“两三个月前吧,这小子刚从国外回来和我联系。我和他交流的时候感觉人还不错,就把房子租给他了。”

“你是直接网络出租还是当面交易?”

“哎,警官,你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他是在网上付的钱,但是来取钥匙的是他的仿生人。我当时也没太注意,这两个月我基本没见过他本人,倒是经常看到他家仿生人进进出出,这两天还看到人过来过。”

陆夫人皱眉,“你连他面都没见过,两三个月了你都不怀疑?”

“他和我说过自己是程序员很少出门啊,每次给他发消息都回的挺及时的,警官我给你看聊天记录。”他把自己手机掏出来给陆夫人看,“再说他交房租比谁都及时,这么一个省心的房客我也不会天天关注……”

房东后来在说什么陆夫人已经没有太注意去听,他翻看着聊天记录,一个老老实实甚至还些害羞的大男孩浮现在脑海里。所有的对话都显得那么稀松平常。

太自然了。

Edmund在自己面前站定,陆夫人抬头望着面无表情,冷冰冰的仿生人,脑袋里冒出一个根本不可能的假设。

“这房间并不像有人居住过的样子——抽屉,洗手池,办公台都没有检测到指纹甚至毛发,冰箱也不存在任何食物。我猜测刘维在一两周前曾彻底清理过这里,之后并没有在这居住。不过有少量痕迹可以证明最近两天有人出入。”

“房东,李维的仿生人是什么型号的?”陆夫人紧盯着对方,开口却抛给房东一个问题。

“好像是什么AX300,因为是新型号的我还多留意了几眼。”房东比划起来,“大概这么高,天天在楼道里都能看见它。”

“小绝,你们可能盯错‘人’了。”陆夫人皱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8.

一声鸟鸣,Edmund睁眼四下寻视。

方才紧张凝固的环境骤然消失,被一圈枝叶浓茂的梧桐围住,阳光洒下来斑点闪耀,他似乎还能闻到些泥土的香气。

稍稍多愁善感的人瞧见这附景象多少冒出几分思绪,到Edmund这尽数化为一串串化学公式与代码。他踏过偏黄的落叶,沿着小道不紧不慢的向前走,在一位女士面前停下,平淡的语气里甚至多了些毕恭毕敬的味道,“阿曼妲。”

对方扬了扬手,“你在警局里感觉怎么样。”

“警局里支持仿生人参与辅助的比例并不算高,根据阶层收入与家庭状况来看,我认为大多数人是在担心自己的工作被防身人代替与信息泄露,”他停顿了一秒,“仿生人与人类有本质区别,这本身就会树立一定的敌意。”

“适者生存,这世界不变的法则,”阿曼妲,“你好像一进去就跟进了一个案子,现在进展的怎么样?”

“一定的证据证明不止一个仿生人作案,我还需要更多的调查才能下定论。”

阿曼妲定定地望着他看不出悲喜,“希望你能进展顺利,Edmund。”


一回神,自己坐在空间狭小的面包车里,窗外的办公大楼灯火通明。驾驶位的陆夫人注意到身边的仿生人终于有了点动静,注意力没从手机屏幕上挪开,“小张回来了?”

Edmund看了看那屏幕上正在进行的对话框,“抱歉,与中心联系没有事先和你说明。”

“不碍事不碍事,正好和你说一下痕检在小区附近的垃圾桶里找到和监控中相似的黑袍,无论是不是李维都和他脱不了关系。”陆夫人把屏幕关了凑上来,“不过我还是对你比较好奇,我之前也只是在书上看过理论才确定你那种状态是在与他人联系,不过我从来没亲眼见过——是所有仿生人都能这样和别人联系,还是只有你?”

“正常投入市场的仿生人都能与其他不同型号的建立某种联系,没有特殊情况很少会将这种联系长久的保存下去,仿生人并不需要与同类建立长久的关系。我目前还是一个实验品,需要与实验设计者保持联系,一旦出问题他们知道如何改进。”

“那我是什么,控制对象吗?”

陆夫人贴得很近,眼睛微眯,从镜片外望过去就像是要睡着的样子。Edmund脑袋里的编码已经转了好几圈,如果是正常人,这么靠得这么近早应下意识地拉开些距离。但他不是,他脑子里虽然反应出安全距离这个词汇,却没人教过他应该怎么做。

人类趋利避害地本能,并没有写入他的程序里,而在实验开始就一直伴随在他周围的陆夫人此时就那么直勾勾的打量自己不提一词,Edmund便保持原样,“我也不清楚,或许要等实验结束了才知道。”

当局者迷,陆夫人心里小小的不爽,但有个不同于其他型号的仿生人可以在枯燥无味的调查组陪伴自己好一段日子还是让他停下对模拟生命的辱骂。反应过来的他在内心疯狂吐槽自己对一个机器审什么话,转头下车继续玩着手机头也不回的往办公室走。

Edmund一声不吭的紧跟其后,好一会儿才开口,“这是你第几次玩这个游戏?”

陆夫人正纠结着对话的选择,心不在焉的回答,“第三遍?第四遍?我忘了。”

眼下游戏里的聊天框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星空很好看,陆夫人等了一会儿,弹出了游戏结束的指示。

“靠,这就结束了?”他难以置信的骂了一句,懊恼的摇摇头,果断退出点了删除。

Edmund扬眉,“你才玩出了其中的一个结局,为什么不接着再玩一遍?”

“我乐意!”陆夫人声音有些闷。

 

当谷歌迎接到满脸写着老子不服的陆夫人的时候他甚至一点也不意外,头也不抬的来一句,“节哀顺变,泰勒还会回来的。”

“我特喵的又没在担心那个!”陆夫人假装毫不在意。

谷歌不再和他闲扯,把一档案扔他桌子上,“李维,26岁,S城人,今年刚从国外读完博回来。刚开始在几家公司投了简历但都不太顺利,所以才沦落到在商城里管理监控与仿生人,虽然他做这些绰绰有余。这是近几个月交通监控里拍到的李维大致线路图,半个城都被他跑下来了,不过从五月中旬他开始注意避开监控,可以看到的是他被拍到正脸的次数大大减少。”谷歌翻了几页,“直到前两周,虽然我们可以通过行踪轨迹与人物的大体形态确认这个日常出入商城的人是李维,但是都拍到正脸。”

“有没有一种可能,”陆夫人翻阅了一会儿,指了指两周之内的截图沉声道,“这里的‘人’就已经被替换了?一个人想要攻破仿生人的安全区域并不容易,但如果是仿生人本身就另当别论。”

“我看你是玩游戏玩傻了,”谷歌毫不留情把这假设驳回,“仿生人说话方式和人类都不一样,瞧瞧你身边那位,现在说话还没顺溜呢。”

Edmund眨眼,内在检测系统开始扫描。

“其次,在这上班是要用指纹与虹膜扫描登录的,这两个目前的技术就算是仿生人也无法复制,更别谈两周连续替换,本身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谷歌拍拍陆夫人的肩膀,“别急,通缉令已经发出去了,不久就能收到结果。”

“我想我的语言系统没有任何问题,队长。”Edmund正色道。

正讨论案情的俩人齐刷刷的回头,满脸迷茫。

“语言系统,那是个啥玩意儿?”还是陆夫人先反应过来,问了一句。

“模拟正常人说话方式与收录全球600多种语言的系统,你们如果愿意,我可以在各个语言之间随意切换。”

谷歌抛给陆夫人一个怀疑的眼神,陆夫人耸肩,忽然想起什么好奇道,“你会说方言么?”

“比较系统性地方言都登记在册,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个?”Edmund歪了歪脑袋。

“就那个,那个那个那个,W城的,你来一段!”顾不上谷歌热烈的目光都要把自己衣服凿一个洞,陆夫人兴致冲冲的点播了一段方言。

“搞莫斯撒,老陆,有线索么得?”

这方言一出口,配合着Edmund一脸冷漠的表情居然有种微妙的合拍,谷歌深深地怀疑这怕不是个人工智障,而陆夫人哈哈哈的拍桌子让他觉得这公共财物命不久矣。在房顶快要被陆夫人狂放不羁的笑声掀飞的时候,小绝哭丧着脸推门进来。

“不是,队长们你们怎么还有心思在这笑得这么开心。”小绝扬了扬手中的报告,“李维找到了。”

9.

陆夫人曾以为找到李维,这案子不管存在什么疑点都将落幕,可万万没想过这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他们要找的人正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一时间的惊惧刚浮现在脸上便被永远定格,双眼半睁,陆夫人不知怎么着看出些不甘心的味道。红黑的血迹在李维脑后绽开渐渐凝固,而同样冰冷引人注目的罪魁祸首——一把手枪就那么直勾勾的摆在边上,干净的像是临时扔进来的纸团不值一提。

然而让他们奔波一天寻寻觅觅的重点,那幅价值连城的名画也那么安静的躺在脚边,沾上了些许血迹也未能掩盖它的光辉。

这太奇怪了,陆夫人想,明明自己花了大价钱找了一处质量高的出租屋,为什么还需要在宾馆里安家?他皱眉眼光逐渐锐利,方才有些漫不经心的气场终于在这时全部消失殆尽。有枪就能查出来源,为什么不把凶器销毁?为什么要把画留在这,杀人的动机并不是为了画,那是为了什么?还是说这幅其实是赝品?

Edmund久久听不到陆夫人的指令,转头看到这个人的表情就已解读出他已沉浸其中,自己便四下转悠。在场的所有人都紧张而忙碌的去完成手上的工作,室内装潢如此华丽的宾馆也无法分散他们一丝一毫的注意力。剩下的东西,所有与李维有关的或可能有关的,都被检查人员小心翼翼的扫描审视,拆解整理,化成没有情感的字句。

为什么……

“老陆。”Edmund再次在陆夫人面前站定,对方还是像之前那样一动不动,看到眼神的时候才能发觉这个人没有开小差。“……夫人?”

眼前人一哆嗦,一把拽过Edmund小声嚷嚷,“你你你刚刚喊我啥?”

“这是唯一吸引你注意力的办法。”Edmund没有解释太多,就着刚刚检查过的地方挑了重点说:“按这房间用品来看,李维在这个宾馆居住两到三周。那幅画是原画,溅上的血迹来看他被杀害的时候手上正拿着那副画。尸体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从神态上来看李维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会被杀害,行凶的人应该与他十分亲密或者是他可信之人。那副手枪与直径匹配一致,并未检测到任何指纹。”

临到嘴边的吐槽被这一段梳理给堵回去,方才吓萎了的思绪又堪堪冒出个头。他无意识的望向Edmund,眼神有些涣散,“如果这幅画的价值不足以引起争端,那这场争端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Edmund没有接话,他知道陆夫人正在自建逻辑。只不过之前都只是自己脑内建构,而现在被他吓得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外冒。

“……有什么东西比这画还重要……哈欠”还在念叨的陆夫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眼神又晶晶亮起来,歪头朝里面喊了一声,“哎都两点了,这里什么时候能忙完?”

“快了,也就五个小时。”谷歌还在比对各项证据头也没回,“我说那Edmund不应该是刑侦组共用的么?怎么你今天出一天外勤就和认了主一样。”

“你问小张呀,是不是小张。”陆夫人乐呵呵的往外走,“我先回去睡觉了啊,有事电话联系。”

谷歌看这人是撂担子给自己了,摆摆手意思快滚。过了一会儿隐隐觉得不对,起身张望一圈问道,“那仿生人呢?”

大部分人抬头眼神茫然,有个不确定的声音弱弱道:“刚刚是不是和老陆一起走了?”

“……”谷歌露出了一个琢磨不透的微笑,大家打了个寒噤继续各忙各的,不想去触老大的霉头。

 

真正触霉头的正在后座犯困,脑袋一下下啄米,正在驾驶的Edmund找了个空隙把对方往靠垫上推了推,对方倒自己挪动起身子找了个舒服姿势躺着。似乎是在什么梦里挣扎,眉间扬起了一丝不悦的神色。

Edmund没有再管他,放慢了行驶速度,时不时地看看后视镜。

【为了引领人们……正确的方向……】

【……黄道十二宫……就此诞生……】

【……秩序已成……混沌不再……】

【……光明的未来……】

 

10.

陆夫人惊醒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弯腰妄图呼吸进一些空气,咳完了才稍稍能进来些不至于当场窒息而死。

Edmund在驾驶位一动不动,看着后视镜里的人儿仰头调整呼吸的时候才递过去一瓶水,“打鼾在小概率情况下会有唾液咽进气管,你不用太担心。”

陆夫人懵懂接过,逐渐清醒的神色露出“卧槽你怎么会在这里”和“我特喵的什么时候担心过这种事”之间来回变幻,喝两口缓了缓之后问出了一个关键性问题,“我现在在哪?”

要是谷歌,这时说不定想着法子吐槽上两句。但Edmund还是认认真真的回答:“你家楼下,老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现场了。”

“哎,别”陆夫人抬手想要拉住什么,“等我抽根烟再走吧。”

说完这句他才意识到这句话有多弱智。

对方连呼吸都特么是装的!陆夫人的智商趴在耳边呐喊,别做梦了!

Edmund歪了歪脑袋,似乎有些不理解陆夫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请求,“我不得不说一句吸烟会对你身体造成严重的创伤,但是如果你坚持的话,我的回答是可以。”

“……”我到底是图个啥呢我到底,陆夫人恢复了面无表情,迅速打开车门走到路灯下摸口袋。

车子还是没有在眼前开走,Edmund悠悠然的下车,学陆夫人靠着墙,看他呼出一口青烟飘向不远处,消弭在蒙蒙黑夜中。

“不走了?”陆夫人掸了掸烟灰,没看他。

“我想我的任务是将你安全的送回家,老陆”Edmund还是那副语调,或许是和陆夫人一样放松了姿态,声音里也透出一丝丝懒散。

陆夫人没多说什么,仰头缓缓地呼气,望向天空中半明半灭的弦月,受光亮的影响还能看清周围慢慢漂浮的云,剩下的便是什么都看不清了。

星星,他将烟举到嘴边却没有再吸一口,我有看到过星星吗。

照片什么的是肯定见过,那些璀璨的,拖曳出长长光线的尤物似乎没在他记忆里停留过。自己从生下来似乎就活在一个朦胧的球里,电视上天天听到的污染自己毫不关心,或许在这时才想起来这么回事:我好像没亲眼看过如此绚烂的事物。

“……夫人”Edmund瞧见这人又入了迷,“烟灰落手上了。”

眼前人回神,弹了弹烟灰,没头没脑的来了句,“你的设计者给你加入了很多无意义的小动作,你注意到了么?”

“……”Edmund又摸了摸右手腕,同时低头意识到了这个动作,“我想人类在生活中也会不停地重复着这样的习惯,这些是想让我快速的融入人类社会。”

“可是很多人并不喜欢你们这样,如果模拟生命不将你们”陆夫人指了指Edmund,“塑造的这么活灵活现或许有更多人能接受。”

“投射到整体来看的话这并不足以令人担忧,现在已经有不少的仿生人在市场上流动,大部分的反馈都很好,”Edmund顿了顿,“包括我的。”

“你的反馈不应该是我来做吗?”陆夫人惊奇道,“你的什么反馈?”

“对你的评价,作为人类来说,接触和交流过程中会对认识的人有个定位。设计出我的人就在模拟这个定位。”Edmund扬起嘴角,僵硬的脸庞显出一个微笑,“我对你的评价属于积极的范畴,老陆,我想这也是你能在这岗位上坚持到现在的原因。”

陆夫人惊讶的挑眉,思维飞快地编织梳理这实验将会带来的收获,不禁悻悻道:“这帮程序员真的闲……这样下去,你是不是也能模拟一些人类的情感?”

“一些简单的,我并不能理解太多,我来到这里也就一天。”Edmund盯着陆夫人拿烟的手,轻声道,“我可能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陆夫人被他一句话带得思绪又有些飘远,未来倒是每个人都会去意淫的事,未来就代表着不定数,是好是坏没人能预料。

“我也想提一些问题,夫人。”Edmund语气忽而又恢复了一成不变,认真的让人别扭。

“……这还学会等价交换了,你问。”陆夫人内心翻了个白眼。

“你为什么要删游戏?”

“……这答案很重要?”

“我并不能理解你的行为,想得到一个解释。”Edmund眼神随着陆夫人的动作移动,真诚到对方不得不甘拜下风。

“我不能接受上一秒才和我对话到死亡的人下一秒又毫发无损的回来,一样的名字一样的对话甚至我还能想象出一样的语气,所以我把游戏删了。”陆夫人暴躁的抓了抓头发,“好了,你得到了我最大的一个秘密。”

Edmund的神色还是有些不理解的样子,“可那只是个……”

“只是个游戏!我知道!所以我总是过一阵子下下来打通一个结局!”陆夫人打断他,“可是在游戏里的那种沉浸感……你会不自觉的想象成真有一个人来等着你去帮助他。”

那只是一串没有情感的数据,Edmund一如开始那样定定的望着对方,不过这次他没有再开口。他看到对方神色里闪过疲惫还有些其他不能理解的东西,努力解读后只等来一句句警告的提示。

为什么要警告我,他想,了解他是我任务的一部分。

“也许,我说也许……”忽而没了下文,陆夫人望向Edmund,没有再多说什么,深深地吸完最后一口烟,“上楼了,有事打电话。”

“我会的。”Edmund低声应允,目送自己的搭档走进黑漆漆的楼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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